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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央视国际 (2004年07月20日 10:38)

  幾米是著名的台湾绘本作家,从1998年以来,他的绘本在两岸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深受读者的喜爱。目前幾米在大陆已经先后出版了15本作品。幾米的作品集温馨,忧郁和伤感于一体。特别是《向左走,向右走》和《地下铁》。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1999年出版的《向左走,向右走》讲述的是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同住在一栋大楼的隔壁单元里,他们一个习惯向左走,一个习惯向右走,因为偶然相遇,他们迸发出爱情的火花,然而在都市丛林中,却总是背对背的错过。

  《地下铁》创作于2001年,故事讲述了一个失明的小女孩,独自一人走进在地下铁中,在一个又一个车站探险和徘徊。在黑暗之中,追寻着心中隐约闪烁的光亮。

  幾米的作品脍炙人口,他的作品如何解读?他到底表达了一种什么样的情怀?在节目中,嘉宾和读者还就“都市人的乡愁”这个概念进行了讨论。

  

  

幾米是个什么样的人?

  主持人:我们准备这期节目的时候,在网上发了一个消息,说幾米要来《读书时间》作客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报名参加录制,结果我们就得到两种答复,第一种说太好了,那我一定要去,第二种是算了还是不去,留点神秘在心里,先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天来到我们这儿的嘉宾,今天有几位比较特殊的嘉宾,他们和幾米有一些特殊的情缘,这位是学者周国平先生,这位是北大教授张颐武先生,这位是来自美国新泽西罗格斯大学的沈双教授,还有坐在后边的那位年轻的漫画家姚非拉先生,还有很多热心的观众来这儿参加我的节目录制,我们表示欢迎大家。那有人就说幾米的作品它是在描写一种美好的痛苦的现实里面给人一种心灵的抚慰,说喜欢幾米作品的人也是那种渴望温暖的人,是都市里寂寞而又温情的人。那幾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幾米的作品里面又透出了一种什么样的都市人的乡愁,和我们一起跟幾米聊天。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主持人:有人采访过你,就说为什么你的作品在内地这么受欢迎,当时你的回答没有特别明确,就隐约觉得,好像是内地对你作品的一种好奇?

  幾米:这是我第一次上北京,第二次上大陆。其实这边发生什么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一直有人告诉我说,我在这里还受到欢迎。然后我会想,到底怎么一回事?可是我想不出来。

  主持人:那当时你觉得,那个好奇是好奇什么,好奇你的故事里透出的那种气氛,还是好奇你的这种创作的形式?

  幾米:我觉得都有,就是一种是图象的形式,有个比较新的表现方式,它可能有别于以往的漫画表现,那也不同于插画,以前用图画来说故事的世界比较属于儿童的,所以现在我把它拉到给大人看,所以种种一点点因素加起来可能就产生一些好奇,

  主持人:我们在图书馆里面拍到了你以前的作品,你看看还能不能记得?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主持人:在那边。这是什么时候的作品,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吗?

  幾米:我不记得了。

  主持人:现在看看什么感觉,很满意吗?跟现在水平比起来?

  幾米:有点陌生,可是它有它的趣味,因为画报纸的插图跟做书还是有一些差异的,通常画报纸的插图总是要兼顾到版面,它不能够太单一,总是要让美编可以做更多的变化。

  主持人:那现在回头看这些作品,跟现在这些比起来,您觉得,再回到那个时候不太可能了吧?画成那种感觉?

  幾米:会有点勉强。

  主持人:你想过吗,自己的会一下子这么火?自己的作品。

  幾米:没想过,而且,就是一年一年的压力可能越来越大,因为一开始怀疑,然后再怀疑,然后就觉得要去接受它,那收到,很多读者跟我说,他看到我的书如何感动他,或者他是跟他的家人分享我的作品。其实这些简单的言语对我来说,心里会造成很大的冲击,我会觉得好可怕,我不再是可以那么单纯去画图的,我可能要更慎重一点,

  主持人:要对别人的感觉负责?

  幾米:不是,是要对自己做更多的负责。

  主持人:那你现在是不是经常给人家签名了,走到哪儿都有那种被追的,当作一个星被追的感觉?

  幾米:还好,因为我并没有常常曝光,大家不太认识我的。可能知道这个名字,但是不知道我长的什么样子。

  主持人:你追过星吗?

  幾米:我没有像年轻人一样去追,可是我会不小心碰到的时候,还是很兴奋。

  主持人:碰到过谁就觉得很兴奋?

  幾米:其实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第一次是碰到香港的明星梁朝伟,我在台北一家书店碰到他,我就非常紧张,因为我非常喜欢他的电影,我不知道怎么办,可是我又怕打扰他,然后我找不到纸可以给他签名,就随手翻了一本笔记书,别人的,就说请给我签名,然后他就签了。可是他签了之后,我感觉到他不是很自在,他马上戴上墨镜就走了,我又有一点对不起他的感觉。可是接下来我就开始打电话给所有认识的朋友说,我遇到梁朝伟了,而且我得到了他的签名,我会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天,这样。

  主持人:很兴奋。后来跟梁朝伟合作了,他还记得这事?

  幾米:他不记得。

  主持人:你跟他提起了?

  幾米:当然了,“报仇”!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向左走 向右走

  主持人:刚才开始的时候,我们就介绍说今天有特殊的观众,和你有特殊的情缘,其中就介绍有北京二中的同学们,特别喜欢你的作品,特别是《向左走向右走》这本书,他们很喜欢,把它改编成了音乐剧。今天在这里表演。

  幾米:在这儿?

  主持人:对,在这现场,给你演两个片段,我们一起来看一看。

  幾米:好。

  

  同学(男):我喜欢你。

  同学(女):什么,什么?

  同学(男):我,我喜欢你!

  

  JOE:我心充满爱,

  充满对你的赞美,

  你的眼神中是我期待的光采。

  细纱般的阳光中,

  命运的安排,

  你就是我等待的女神。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CRYSTAL:爱情的气息,

  弥漫凉爽微风里,

  你是否也听到我心中的涛声?

  爱情的蝴蝶,

  飞过无垠的麦田,

  都是守望珍爱的稻草人。

  

  JOE: 冰封已久的心灵,

  融在你的笑靥中,

  漆黑无边的夜空,

  将会星光璀璨。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CRYSTAL:曾经无望的生活,

  随你出现而消散,

  空虚寂寞的午后,

  从此不再阴霾。

  

  同学(女):突然下起了雨,我看我们还是快回家吧。

  同学(男):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吗?

  同学(女):别丢了,丢了就找不到我了。

  同学(男):不会的

  同学(女):这雨怎么越下越大啊。不累吗?

  同学(男):还好?你

  同学(女):我坐公车。

  同学(男):我送你去车站

  同学(女):不不不,你看你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同学(男):没事的,再聊一会儿,咱俩都会湿透的。

  同学(女):不行,听我的,我数一二三,然后我们各回各家。一,二,三,再见。

  同学(男):等等。

  同学(女):Joe

  同学(男):什么?

  同学(女):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同学(男):一定会的。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女孩:哎呀

  (一个小女孩摔倒在路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将小女孩扶起。)

  天使:祝你们幸福。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结尾众人合唱:

  感受世间的奇妙

  还是自己的创造

  通向幸福的大道

  有信念定会到

  

  主持人:你们在改编这部作品的时候,你们想改编成什么样?你们想给观众看到的是你们想象当中的一个什么样的戏?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徐一穹(北京二中学生):我们始终所在渴望追寻的就是这样一种完美的结局,这样一种可爱的结局,这样一种最终能得到结果的感情,这是我们的创作初衷,希望能合幾米先生的意思。同时要说一句就是我们这个剧目经过在学校演出,还有其它包括几次教学研讨会等等的演出。因为大家知道刚刚考完试,大家要升一个年级,高二同学升到高三,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来出演这个剧目了,所以今天可以说是,哪怕是片断吧,我们这个剧目最后的一次演出。

  

  主持人:幾米,我们坐过来。脸红了?

  幾米:有吗?

  主持人:有!刚才换了两块餐巾纸。

  幾米:很感动。

  主持人:什么东西打动了你?

  幾米: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故事可以穿越那么远的地方到达一个我不认识的城市,受到年轻朋友的喜欢。他们那么质朴的演出,我可以感到后面的用心跟他们对这个东西的喜爱,那身为一个作者真是觉得够了。

  主持人:刚才我们那位同学站在这儿说,说不知道他理解得对不对?他们这种改编,他们对你的这种理解?

  幾米:任何人都有权利去诠释一个他喜欢的作品,那他们是那么青春,所以他们看到的是那么单纯的美好;但是我总是在这个故事的背后有些沧桑,也许会戳破他们原本那么简单的认识。

  主持人:根据学生们他们演绎出来的这种感觉,我们觉得好像还是跟爱情有关系,那跟你创作的初衷,也是想要诠释一个爱情吗?

  幾米:因为爱情是大家最向往的最想经历过的甜美的部分,我想用这样一个关系。来讲城市的疏离,一种缘分的感觉的变化,一种错过就会产生巨大的改变的点点滴滴。但是我在画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总是不了解我为什么要画这个故事。我一直在问,一直到把它画完我还不太了解,有那么多故事我可以选择,为什么我非常执意地想要画这样的故事。直到看到那首辛波丝卡的诗的时候,我才忽然大悟说,原来一首诗就把我为什么要画这本书说清楚了。它说:他们彼此深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但变幻无常更为美丽。我就是要画一个变幻无常的美丽。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主持人:其实很多人看这本书都有这样一个感觉,长久不看了再提起,往往脑海最后定格的最后一个画面都是这儿。

  幾米:可是却有很多人忽略了这一页,因为书在刚出来的时候,很多人会向我抱怨说,为什么不让他们相遇,我说我有,我画他们相遇了,可是很多人他看到了他不觉得他们相遇,因为那段过程让他觉得这不是真的,我说这是真的,他们说不是。

  主持人:所以他们就有这样的问题,说这是一个环形的路,这是一个想象的世界还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幾米:是个想像的世界,但是它就是一个抽象的意义,

  主持人:然后,这一幅是12月31号,大家在迎接新年,第二天应该是元旦了,这些人群欢呼着互相拥抱,可是我们找了半天,我们仔细找了半天反正没有找着他们俩,确实不在吧?

  幾米:在。

  主持人:在哪儿?

  幾米:在这儿,在最下面。

  主持人:啊,在最下面。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幾米:其实在整本书里面,其实画这样的场景有这种渴望,因为在都市人可能没有机会,大家都是那么样的距离远,可是在倒数计时那一秒钟大家才会拥抱,基本上也是蛮悲伤的。

  主持人:有很多人的图里面,我们总是觉得有不管有多少人,一眼能看到男女主人公,但是在这儿就觉得费了半天神。

  幾米:所以这也是我这本书后面一个很重要的意涵就是:这么多人里面,是每个人都有故事的。但是每个人都是模糊的,只有把这个人拉出来他才有故事的。如果这个版面够大,我愿意花再长的时间把这个人画得更多更多的,因为我们就是里面一个非常小的人物,但是每个小人物都会有他美丽的故事,可是我们只会看到我们自己。这就是当我躺在医院的时候,我只想让我自己是世界上最悲伤的人,为什么是我,我怎么这么惨。可是我如果跑到这个医院的大楼的上空,你会看到这个医院有一千个或者一万人跟我一样悲伤。可是我想不到这些,我只想到我自己,所以我画这个故事就是这样。

  幾米:我们总是过分强调自己的情绪,而不再理解社会其他人的感觉,其实这也是都市的一个现象。

  

地下铁

  主持人:您的创作至今的作品有多少。15部,我们看到的有15部,差不多就这些,这里面您觉得创作起来最困难最痛苦是哪本?

  幾米:只有这本我是重画的,最痛苦的是最后的,越来越痛苦,就是心里很痛苦,《地下铁》很痛苦,《幸运儿》更痛苦。

  主持人:《地下铁》痛苦在哪儿?

  幾米:没有出路,我不晓得我这样让盲女走来走去是为什么。她可以每一站都有不同的惊喜,但是之后呢?为什么呢?我找不着答案。

  主持人:我要问你的一个为什么就是,最初你设计的不是我们现在非常熟悉的这个盲女,是一个中年人?

  幾米:是我,是我走进地下铁去找寻一个不同城市的喜悦。可是我走了一站,我走了两站,我走了三站路,我的喜悦消失,我剩下的是什么不知道。

  主持人:您就把自己解脱了。

  幾米:我觉得我没办法理解这个故事要如何进行。所以我就停下来,直到有一天我想象她看不见,因为她看不见所以她看到了全部,她看到的比我们看到的更多,所以用了一首诗说“何其幸运,无法确知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所以那个地铁都是盲女的想像,甚至她遇到的都是她心境的转换,可是问题还是存在,虽然解决了这个故事的主轴,因为看不见所以有很多不同的惊喜,但是她要去哪里呢?她一站一站的下去去哪里呢?我不知道,直到有一天看到一本书的书名叫《总希望有一个人在某一处等我》,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寻寻觅觅就是寻找身边的人,寻找每一站出口可以等她的人,其实她哪里都不想去。

  

我画的其实是墓碑

  主持人:刚才我说过我们有一位特殊的观众,就是坐在对面的小姑娘,她叫袁涵寒,看到她的椅子下面有画,看到了吗?那些画感到熟悉吗?你书里的场景。

  幾米:是。

  主持人:在这儿,这本书《地下铁》你看了很多遍,很喜欢这部作品,有关这个书的内容你有什么要问幾米的?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袁涵寒:就是我一直想知道,就是在《地下铁》里有一页里有很多椅子。我每次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就会想,我最喜欢的椅子是哪一把。假如说我身边有人的话我在看这本书的时候,我都会问我旁边的人最喜欢哪把椅子。然后我也想问你一下,你最喜欢哪把椅子?

  幾米:其实在回答你喜欢哪把椅子之前,我可能会残酷地告诉你,其实我这个椅子是在画每一个人的位置。当人死去的时候,一人一个墓碑。可是你活的时候,你只能选择坐一把椅子。你要那么多把椅子,也只有这一把。所以我们何妨坐下来聊聊天,谈谈未来的希望。

  主持人:听了很绝望。

  幾米:。所以你再问我喜欢哪一把椅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选一把,这把好了。

  主持人:谢谢,谢谢袁涵寒,坐一下。

  

都市人的乡愁

  主持人:发现自己的每一位读者都不是一般的读者?

  幾米:是。

  主持人:所以在这儿对于你的书的评价,我们刚才介绍学者周国平先生,但是说是都市人的乡愁,周先生给你的书写过书评,可是在他家里面最喜欢你作品的并不是他,你想知道最喜欢你作品的人是他们家的谁吗?

  周国平:我已经告诉他了。

  幾米:是他的女儿。

  周国平:其实今天本来是应该我的女儿来的,那她发烧了,感冒了,来不了。在一定意义上我是代表她来的。因为我们家确实,我女儿我觉得她是幾米真正的知音,她现在是6岁,她最早看到幾米的书是3岁多的时候,在某种程度上她认字是从看幾米的书开始,有一段叫“肚子饿了,开始吃饭;吃得饱饱,开始想你;觉得困了,开始睡觉;睁开眼睛,开始想你”,看起来句子很简单,她就一边读一边笑,经常这样。我心里就想,这有什么好笑呢?我开始琢磨这个确实挺有意思,她比我早领会了里面的幽默,这种生活重复的节奏,想你、爱情还需要有体力,是要吃好。这种味道她能体会到,我自己比她差多了,我读幾米,看他的画和读他的文字的时候,品尝到最后就是一个滋味,就是无奈。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周国平:那么,就是关于这种无奈的人生,这种无奈的感觉,无奈的那种境遇,我觉得他抓住了各种不同的层面,比如说我把它归纳成几种:一个是流逝,时间的流逝,还有一种是失去,其实我们一生中经常会经历不断的失去,你珍爱的东西你最后都会失去的。还有一种是错过,有一幅画我印象比较深,就是《躲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大雨里面,在屋檐下在避雨,男的看见女的,女的看见男的,女的知道男的看见了她,男的也知道女的假装没看见他,这个巧妙就巧妙在假装没看见他,但是他们在等什么呢?在等雨停,然后就像大家一样就走了吧,实际上当时是有一种可能性的,实际上我们生活中充满各种可能性,我们不得不舍弃大部分可能性,我觉得吉米就是对这种,一方面他看到了,同时他也看到了我们应该接受它,所以应该和它和解。

  主持人:周先生,在你看来这个“乡愁”是什么?

  周国平:我想讲的乡愁更多的是表现是隔膜,就是人和人之间的隔膜,另外就是我觉得我特别喜欢的就是《地下铁》。他通过盲女来揭露了现代人都是盲目的,都是没有目标的生活,地铁里面是一个大迷宫,其实不光真正能看见的是那个盲女,还有匆匆忙忙,不断忙碌的这些现代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们都是盲目的,他揭露了这一点。我说现代人的乡愁,都市人的乡愁,我把它定位在这里,我觉得是这样,我觉得他的书里面我看到一个生活在都市里的,但是还是有着单纯的心灵的人,他对单纯的一种怀念。简单的说就是复杂对于单纯的怀念,这就是都市人的“乡愁”。

  主持人:坐在这边是北大的张颐武教授,张教授把你的作品放到他的课程里来讲,是文学研究和文本细读,在这个课程里讲,你选了幾米的哪几本书?

与幾米谈心:都市人的乡愁

  张颐武:好几本书,这基本都在里面,十五本我们都在里面做了比较详细的研究。因为用了比较长的时间,幾米的作品里面,其实就是说,有一种我们原来很少见的真正的都市性。就是说什么是真正的都市性,在革命里面,在一种大的变动里面,没有办法去体味这种非常细的,就是一个个人抛到大的城市里面的感觉,没有什么机会去体验这种感觉,因为我们太急着走我们自己的路,其实没有机会停下来感受这种东西。但是幾米今天正好把这个都市性呈现给我们。最后就是用这样的一个方式,我们在这样一个课程里面最后研究的结论大家发现没有结论,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加到了幾米的书里面,这个书就变成了我们的书,就不再是幾米的书,所以在不断地游走的过程中间,我们发现幾米就不是一个再叫幾米的人的东西,而是大家的东西,我觉得这个过程是特别美丽的时刻。

  主持人:一种零距离的感觉。

  张颐武:对。

  主持人:很贴近。

  主持人:关于乡愁的一种解释,您觉得有哪一种最接近你的那种理解,或者说您的感觉跟他们都不一样?

  幾米:其实我觉得都一样,他们都说出了我说不完整的部分。其实我从来没有思索这方面的问题,我只是思索到我自己,我自己的创作,我在干什么,我总是从里面出来,很想去传达一些东西,可能就是在里面,我的乡愁。

  主持人:借用你的一本书的书名,就是感觉那种乡愁是又寂寞又美好。

  幾米:对,常常你在当下也分不清寂寞也分不出美好,总是要退后很远的地方才发现当时的美好与寂寞,所以也许乡愁就是一种会混沌吧,搞不清楚了,就让它去吧。

  主持人:我们把混沌换成一个词就是朦胧了,朦胧就是美了,我们去追寻它吧。今天我们的访谈就到这儿,谢谢幾米。

  幾米:谢谢。

  主持人:谢谢我们现场的嘉宾。

  幾米: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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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颐武

张颐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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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评论家,文化学者。北京大学文化资源研究中心副主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包括大众文化与传媒、文化理论、80年代以来中国文学和电影。近年来,张颐武一直专注于对全球化和市场化激变中的中国大众文化和文学的研究,并对处于转型时期的中国当代文化作出了丰富而重要的阐述。主要理论专著有《在边缘处追索》、《从现代性到后现代性》、《新新中国的形象》、《全球化与中国电影的转型》等;大众阅读出版物有《思想的踪迹》、《一个人的阅读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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