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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还在全球发展。这件事的走向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世界的未来。现在看实际上唯一的办法就是靠隔离来阻断。感染高,重症15%左右,重症没有医疗支持就有生命危险。这些特点就是导致难以克服疫情。不严格隔离就是社区传播。这就难免导致开始重视以后的三个阶段,前期不重视或想拖到没事的都不可能,全世界看来都要经历这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早期隔离应该有应测皆测的检测为基础,测出感染的,就快速隔离密切接触的。这是把高危者和病人从人群里分出来。如果彻底就有效。但问题是这样还几乎都有漏洞。也有拖延之后做不到的。新加坡和香港等都尝试通过这一阶段控制,疫情过去,现在看还是有病例增加,社区感染难以控制的情况。
 
第二阶段到了感染人数巨大,社区感染严重的时候,应测皆测已经难做到。这个紧急的方式就是最严厉隔离,所有人在家,交通和任何聚集中断,所有活动停止。有危险的和病人也隔离在家。这种紧急状态有很多争议,但其实可能是唯一的方案。最终还是得靠应测皆测,方舱医院大规模分离病人和普通人。重症的状况就是医疗系统的巨大压力。得坚决支持医疗系统,挺到隔离见效。凡是被这个病毒传的广泛的,这两段过程现在看免不了。第二阶段的长短,损失程度就看隔离效果。隔离无效,就会困在这个阶段。
 
中国和湖北现在过了这些阶段,到了第三阶段,就是回到第一阶段的方式,和各国陷在第二阶段或第一阶段后期不同。
这第三阶段情况开始反过来,回到第一阶段。恢复的标志就是现在最严厉隔离开始放松,生活恢复,复工复产复消费。境外输入的就是隔离和应测皆测。不让危险进社区。这回到最初阶段的方式,把病人和有危险的和普通人分开,阻断风险。这样逐步恢复生活。这是看得清楚的。各国到恢复的第三阶段也会如此,逐步生活就恢复了,然后就基本回复常态。韩国等也逐步到了这个阶段。
 
现在最看不清楚的,就是各国在第二阶段的时间拖多久。这最终取决于隔离的效果。意大利伊朗等已经到了这个第二阶段的最严重时期,但好像还是看不到出路。其他欧洲和美国等都在第二阶段的前期。如果还是隔离效果不明显,不能采取最严厉的封城、禁止出行等措施,或措施无效。中国式的第三阶段无法到来,不排除有些地方有严重失控危险。等不来第三阶段,时间太长,就有各种不能控制的危险。全球供应链和往来如果中断并持续,真是会有基本供应的危机。产业链不全的国家,靠全球供应,就可能有问题。全球化的脆弱之处就会暴露无遗。看来全球化在新冠疫情之下暴露的风险的关键就在于疫情的人传人的随机性这一特性引发了对于供应链和人际交往和流动的巨大威胁,而全球化正是靠着这样两点支撑起来的。
 
这对于整个世界都不是好兆头。一个或几个国家如果失去控制,政治经济文化的后果就极为巨大,风险也可能外溢。世界的混乱还会上升,民粹情绪在焦虑和失望中蔓延,尤其如果西方重要国家有这样的风险,疫情会形成全球性的重大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危机。政治经济文化的一些极端的选择可能出现。 这些都需要尽早防范。有些严重的情况如果再设想下去确实不能想象。回想一下,一月到二月早期,病情已经全球出现,也极少有人想到今天这个地步。
 
现在就是各国都要采取最严厉的隔离,最坚决地采取措施。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不能让任何国家在这个第二阶段持续徘徊。西方国家的综合实力强,客观说如果措施得当,应该可以较快结束第二阶段。可怕的就是措施无效不及时,步调不一致。这样有一两个国家失控,全球疫情也不可能结束,拖得越长,事情就越麻烦。维持全球供应链,保住基本的流动,也还是必须的。步调一致,事情才有解决,而一致的关键就是隔离的最坚决实施。 现在就是到了必须防范这样的全球性风险的阶段。只有合作,让各国都尽快脱离可怕的第二阶段,才有解决问题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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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颐武

张颐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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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评论家,文化学者。北京大学文化资源研究中心副主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包括大众文化与传媒、文化理论、80年代以来中国文学和电影。近年来,张颐武一直专注于对全球化和市场化激变中的中国大众文化和文学的研究,并对处于转型时期的中国当代文化作出了丰富而重要的阐述。主要理论专著有《在边缘处追索》、《从现代性到后现代性》、《新新中国的形象》、《全球化与中国电影的转型》等;大众阅读出版物有《思想的踪迹》、《一个人的阅读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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